97、只是同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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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7、只是同學
他跳下床，跑到窗戶邊，看到那是一扇木窗，窗戶半開半閉，窗外根本不是什麽種滿菜的陽臺，而是一片空曠的荒草地。
這……
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，裏面沒有那張鋪著藍色床單的大床，也沒有他堆了一摞子高的書本，也沒有他平常用來學習的書桌，更沒有那些同學們送給他的禮物。
這是一間很簡陋的房屋，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暗色，就連花瓶都是暗藍色的，因為他以前討厭所有鮮艷的顏色，就把房屋布置成了這樣。
“怎麽會這樣？我怎麽又回來了？”
為什麽這麽突然？
回憶起自己上一次穿越，也是因為大腦受到了那輛車的驚嚇，所以才會穿越。
他摸了摸額頭，那裏還有點疼痛，是之前撞到櫃角的緣故，難不成這次穿回來就是因為這個？
可是，他要怎麽穿回去呢？
江暈沖出了房間，看到外面是一片荒涼的枯草地，綿綿不絕。他霎時惶恐，看著荒原外的那條明凈長河，是那條樟南河！
幸好，這次穿回來沒有穿到長安去。
他沖了過去，沿著河道奔跑，又跑到了那座木屋。
他將所有的希望寄托於這間屋子。
然而，上次能夠從這裏回去，實在是屬於奇跡，這一次奇跡並沒有降臨，他嘗試了很多遍，並沒能夠穿回去。
他頹然的倒在這地上，腦袋昏昏沈沈的，像是睡著了，卻又像是醒著的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耳畔又響起了嘈雜的聲音，他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，就被人拎起來重重甩到了旁邊的一顆大石頭上，他的頭撞上了堅硬的石頭，又是撞在之前被櫃臺撞過的那個地方。
這人是帶著恨意甩他的，摔得極重，他眼睛裏瞬間冒出了很多星星來。
他額角撞破了皮，鮮血嘩啦啦滾下，而那些人還在罵咧著，“江柳臣，你以為你躲到蜀地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？”
原來，又是他的那些老仇人出現了啊。
竟然追他都追到蜀地來了。
他的頭疼得不行，似乎要炸裂開了一樣，無數刀光劍影在眼前穿梭，他眼睛最終不堪重負，驀地一黑，又昏倒了下去。
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，已經又回到了青蓉，回到了他熟悉的大床上。
“哥，你都睡了兩天一夜了，你還在睡！你是豬嗎？”外面響起江望脆亮的聲音來，“宋隅哥說他去中學路唱歌了，讓你醒了去那裏找他。”
宋隅？
江暈從床上坐起來，拍了拍酸痛的腦門，宋隅……是誰啊？
他怎麽想不起來了呢？
他走到鏡子邊，撩起頭發看了眼自己的腦門，記得剛剛好像頭破血流了，可是現在額角上卻只有一個紅色小印子。
他腦子很昏沈，走去浴室洗了個澡，然後出來後還是覺得腦子很暈。
嘴裏低低念叨著“宋隅”兩個字，可是卻對這個名字並無什麽印象。
他收拾得清清爽爽後才出門，走去了江望說的中學路。
宋隅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裏，他的媽媽回來了，一直在勸他跟她一起搬去北京的事。他心裏很煩悶，正好有學弟要去街上路演，叫他去唱歌，他就去了。
江暈這次睡了很久，他以為他是熬了個通宵所以太疲倦了，就沒放在心上，沒忍心叫他起來。
宋隅還沒有走到河邊就聽見了前邊傳來的歌聲，他也跟著晃了起來，音樂，對他來說就是最能舒緩人心的工具。
他走過去跟學弟們打了個招呼，然後拿起那長椅上的吉他，坐在高腳凳上彈了起來。
他接連彈了好幾首曲子，突然看到人群裏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。
“江暈！”宋隅站了起來，笑著給他招手。
但是下一秒，他就楞住了。
那邊的人不是江暈！
不，他是江暈。
但他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個江暈。
就從那一個眼神，宋隅就確定了，他不是他的江暈。
他的江暈不會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他，就算他心情再不好，都不會用這樣冷漠得如同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。
江暈走了過來問：“是你叫我來這裏的嗎？”
宋隅怔怔地看著他，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，他現在是崩潰的。
他無法接受！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局！
為什麽？
他與江暈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，為什麽“他”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？
憑什麽？
江暈就是個替他高考的機器人麽？考完了就該退場了？就該退出他的人生了？
面前的這個江暈見他沒有回答，又問了句：“你是誰？”
呵呵，他竟然問自己“你是誰？”
這樣的情況在很多年前，他就經歷過一模一樣的。當時，在那場地震結束後，全校停課一個月，等他一個月後再去學校找他時，他卻不認得自己了，就像現在這樣，很茫然的問他“你是誰？”
他因為這樣的一句話，傷心了好幾年，經歷過生死的人，他怎麽可以就這樣隨意的忘記了呢？
今天，又是這樣一幕，他又忘記了自己。
或者說不是他忘記了自己，而是他身體裏的那個江暈回去了，不在這裏了。
江暈擰著長眉看著他，心中很疑惑，面前這個少年他的確是一點印象都沒有。
好奇怪啊，怎麽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很重要的記憶呢？
自從撞上那顆大石頭後，腦子就有點空了，他記得江望，記得梅清，可是卻對面前這個少年一點印象都沒有呢？
於是，他拉著他又問了一遍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宋隅心裏淒涼，他以為這個人不是他的江暈，其實面前這個人就是他的江暈，只是因為撞上石頭失去記憶了而已。
他推開他的手，說：“只是同學而已。”
哦，原來只是個同學啊……
江暈站在這裏失了一會兒神，然後就轉身走了。他不僅腦子空落落的，心裏也空落落的，他渾渾噩噩地走在熱鬧的街道上，不知道去哪裏找尋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。
宋隅內心如同有萬馬在奔騰，他這個時候很想對著那個離開的人破口大罵，也很想沖上去揍他一頓，但是最後他卻什麽都沒做，只是抱著吉他又坐了回去，對著面前的話筒唱起了悲傷的歌來。
這是一首名叫《黃昏》的歌。
他手指彈著吉他，眼睛卻註視著他離開的背影，慢慢啟唇唱了起來。
“過完整個夏天……”
“憂傷並沒有好一些……”
“開車行駛在公路無際無邊……”
“有離開自己的感覺……”
……
他看見遠處的那個背影突然停下了，回過頭來看著自己，他的面上沒有什麽表情，像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情感一樣。
這一眼大概停頓了有三十秒，由最開始的平淡最後變成了覆雜，他的眸色在暗夜之中沒有什麽光，像是一個黯淡的沒有靈魂的軀殼，之後這具軀殼就又轉身走了。
宋隅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刻，就再也繃不住了，那一刻，他覺得他的江暈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一滴淚從他的眼睛裏掉落，落到琴弦上，就連那滴淚珠中，倒映出來的都是他離開的背影，那背影是那樣的決絕又陌生。
他來時，來得那樣突然，一個閃電就來到了他的身前；
而他離開時，也離開得那樣突然，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得徹徹底底。
宋隅仰頭望天，不讓眼淚流下，堅持著繼續唱了下去。
“依然記得從你口中說出再見堅決如鐵……”
“昏暗中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……”
“黃昏的地平線……”
“劃出一句離別……”
“愛情進入永夜……”
……
“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……”
“混亂中有種熱淚燒傷的錯覺……”
“黃昏的地平線……”
“割斷幸福喜悅……”
“相愛已經幻滅……”
……
他唱完後，那個背影已經在這條街徹底消失了，幹凈得就像從未來過一樣。
他放下吉他，一聲不吭地也走了。任是學弟們在後面怎麽喚，他都沒有回頭。
他沿著河邊奔跑，一直跑，一直跑，不知不覺地就跑到了那處秘密基地。
他沖上了二樓，對著奔流的河水大喊：“江暈！江暈！”
“你給我回來！”
“江暈，你說了你一定會回來的，那麽多集喜羊羊白看了嗎？”宋隅對著暗夜大罵道。
“你給老子快點回來！”
他翻上了欄桿，一只腳跨了上去，大吼道：“你信不信你再不回來，我就從這裏跳下去？你說過你要救我的，趕緊出來救我！”
“我要跳了啊。”
“我數三聲，就跳了啊。你最好趕緊給我出現。一……二……”
“我再數一遍，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被淹死了啊！”
他又數了一遍，這裏除了吹起了一股大風，就再沒有別的什麽東西出現了。
宋隅突然又罵道：“江暈！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心！”
“我只給你三天時間，你要是不回來，我就說到做到，飛到北京去，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。”
“你聽到了嗎？聽到了就回我一聲，別給老子裝死！”
他剛罵完，天上就閃了一道電，將他嚇得立馬就從欄桿上跳了下來，躲回了屋裏。
外面突然下起了牛毛細雨，他下了樓沖出了房子，卻一個不慎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倒，他低頭一看，那是一塊界碑。
奇怪，這裏之前明明沒有這塊石頭啊，什麽時候冒出來的？
他抱著吃痛的腳坐在地上，雨水很快將那石碑身上的泥土沖刷幹凈，宋隅看到在那塊界碑上面刻著有字，他覺得奇怪，就趴近了些去看，那上面寫的竟然是F=GMm/r2。
萬有引力的公式？
這……這……
他看到那個r上的平方沒有寫在右上角，而是寫到了下面來，和r平行了，他瞬間就懂了這是誰寫的。
是江暈寫的。
雖然在下雨，但是地面上仍冒著一股熾熱的熱氣，熱氣從石碑流入他的手心，他忽然感覺手心裏縈入了一股溫暖的力量，那縷溫暖就像是在遠方的江暈帶給自己的。
“這是你的回應嗎？江暈。”宋隅激動地大喊。
可是，卻只有閃電在回應他。
其實，這是先前江暈在這裏刻下的，當時他嘗試了很多遍，都沒有辦法回來。他害怕宋隅擔心，所以就找了個小石頭來立在這裏，準備給他寫個東西。
他想了很久，最後還是決定刻下這個簡單的公式，這個只有他們才懂的公式。
萬有引力，我有你。
即使他們隔著上千年的距離，即使他們之間的引力微乎其微，甚至還不如一粒塵埃，但是，他想讓他知道，他的心仍然是掛在他的身上的。
他希望他能夠看到，自己這句遲來的，不算表白的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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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會這樣？我怎麽又回來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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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他要怎麽穿回去呢？
江暈沖出了房間，看到外面是一片荒涼的枯草地，綿綿不絕。他霎時惶恐，看著荒原外的那條明凈長河，是那條樟南河！
幸好，這次穿回來沒有穿到長安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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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上次能夠從這裏回去，實在是屬於奇跡，這一次奇跡並沒有降臨，他嘗試了很多遍，並沒能夠穿回去。
他頹然的倒在這地上，腦袋昏昏沈沈的，像是睡著了，卻又像是醒著的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耳畔又響起了嘈雜的聲音，他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，就被人拎起來重重甩到了旁邊的一顆大石頭上，他的頭撞上了堅硬的石頭，又是撞在之前被櫃臺撞過的那個地方。
這人是帶著恨意甩他的，摔得極重，他眼睛裏瞬間冒出了很多星星來。
他額角撞破了皮，鮮血嘩啦啦滾下，而那些人還在罵咧著，“江柳臣，你以為你躲到蜀地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？”
原來，又是他的那些老仇人出現了啊。
竟然追他都追到蜀地來了。
他的頭疼得不行，似乎要炸裂開了一樣，無數刀光劍影在眼前穿梭，他眼睛最終不堪重負，驀地一黑，又昏倒了下去。
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，已經又回到了青蓉，回到了他熟悉的大床上。
“哥，你都睡了兩天一夜了，你還在睡！你是豬嗎？”外面響起江望脆亮的聲音來，“宋隅哥說他去中學路唱歌了，讓你醒了去那裏找他。”
宋隅？
江暈從床上坐起來，拍了拍酸痛的腦門，宋隅……是誰啊？
他怎麽想不起來了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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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腦子很昏沈，走去浴室洗了個澡，然後出來後還是覺得腦子很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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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隅這兩天一直待在家裏，他的媽媽回來了，一直在勸他跟她一起搬去北京的事。他心裏很煩悶，正好有學弟要去街上路演，叫他去唱歌，他就去了。
江暈這次睡了很久，他以為他是熬了個通宵所以太疲倦了，就沒放在心上，沒忍心叫他起來。
宋隅還沒有走到河邊就聽見了前邊傳來的歌聲，他也跟著晃了起來，音樂，對他來說就是最能舒緩人心的工具。
他走過去跟學弟們打了個招呼，然後拿起那長椅上的吉他，坐在高腳凳上彈了起來。
他接連彈了好幾首曲子，突然看到人群裏有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。
“江暈！”宋隅站了起來，笑著給他招手。
但是下一秒，他就楞住了。
那邊的人不是江暈！
不，他是江暈。
但他不是屬於自己的那個江暈。
就從那一個眼神，宋隅就確定了，他不是他的江暈。
他的江暈不會用這樣冷淡的眼神看他，就算他心情再不好，都不會用這樣冷漠得如同看陌生人的眼光看他。
江暈走了過來問：“是你叫我來這裏的嗎？”
宋隅怔怔地看著他，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，他現在是崩潰的。
他無法接受！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結局！
為什麽？
他與江暈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，為什麽“他”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回來？
憑什麽？
江暈就是個替他高考的機器人麽？考完了就該退場了？就該退出他的人生了？
面前的這個江暈見他沒有回答，又問了句：“你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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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又是這樣一幕，他又忘記了自己。
或者說不是他忘記了自己，而是他身體裏的那個江暈回去了，不在這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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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，他拉著他又問了一遍，“我認識你嗎？”
宋隅心裏淒涼，他以為這個人不是他的江暈，其實面前這個人就是他的江暈，只是因為撞上石頭失去記憶了而已。
他推開他的手，說：“只是同學而已。”
哦，原來只是個同學啊……
江暈站在這裏失了一會兒神，然後就轉身走了。他不僅腦子空落落的，心裏也空落落的，他渾渾噩噩地走在熱鬧的街道上，不知道去哪裏找尋他失去的那部分記憶。
宋隅內心如同有萬馬在奔騰，他這個時候很想對著那個離開的人破口大罵，也很想沖上去揍他一頓，但是最後他卻什麽都沒做，只是抱著吉他又坐了回去，對著面前的話筒唱起了悲傷的歌來。
這是一首名叫《黃昏》的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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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離開自己的感覺……”
……
他看見遠處的那個背影突然停下了，回過頭來看著自己，他的面上沒有什麽表情，像是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情感一樣。
這一眼大概停頓了有三十秒，由最開始的平淡最後變成了覆雜，他的眸色在暗夜之中沒有什麽光，像是一個黯淡的沒有靈魂的軀殼，之後這具軀殼就又轉身走了。
宋隅看到他轉身的那一刻，就再也繃不住了，那一刻，他覺得他的江暈再也不會回來了。
一滴淚從他的眼睛裏掉落，落到琴弦上，就連那滴淚珠中，倒映出來的都是他離開的背影，那背影是那樣的決絕又陌生。
他來時，來得那樣突然，一個閃電就來到了他的身前；
而他離開時，也離開得那樣突然，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得徹徹底底。
宋隅仰頭望天，不讓眼淚流下，堅持著繼續唱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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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黃昏的地平線……”
“割斷幸福喜悅……”
“相愛已經幻滅……”
……
他唱完後，那個背影已經在這條街徹底消失了，幹凈得就像從未來過一樣。
他放下吉他，一聲不吭地也走了。任是學弟們在後面怎麽喚，他都沒有回頭。
他沿著河邊奔跑，一直跑，一直跑，不知不覺地就跑到了那處秘密基地。
他沖上了二樓，對著奔流的河水大喊：“江暈！江暈！”
“你給我回來！”
“江暈，你說了你一定會回來的，那麽多集喜羊羊白看了嗎？”宋隅對著暗夜大罵道。
“你給老子快點回來！”
他翻上了欄桿，一只腳跨了上去，大吼道：“你信不信你再不回來，我就從這裏跳下去？你說過你要救我的，趕緊出來救我！”
“我要跳了啊。”
“我數三聲，就跳了啊。你最好趕緊給我出現。一……二……”
“我再數一遍，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可就被淹死了啊！”
他又數了一遍，這裏除了吹起了一股大風，就再沒有別的什麽東西出現了。
宋隅突然又罵道：“江暈！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心！”
“我只給你三天時間，你要是不回來，我就說到做到，飛到北京去，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。”
“你聽到了嗎？聽到了就回我一聲，別給老子裝死！”
他剛罵完，天上就閃了一道電，將他嚇得立馬就從欄桿上跳了下來，躲回了屋裏。
外面突然下起了牛毛細雨，他下了樓沖出了房子，卻一個不慎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倒，他低頭一看，那是一塊界碑。
奇怪，這裏之前明明沒有這塊石頭啊，什麽時候冒出來的？
他抱著吃痛的腳坐在地上，雨水很快將那石碑身上的泥土沖刷幹凈，宋隅看到在那塊界碑上面刻著有字，他覺得奇怪，就趴近了些去看，那上面寫的竟然是F=GMm/r2。
萬有引力的公式？
這……這……
他看到那個r上的平方沒有寫在右上角，而是寫到了下面來，和r平行了，他瞬間就懂了這是誰寫的。
是江暈寫的。
雖然在下雨，但是地面上仍冒著一股熾熱的熱氣，熱氣從石碑流入他的手心，他忽然感覺手心裏縈入了一股溫暖的力量，那縷溫暖就像是在遠方的江暈帶給自己的。
“這是你的回應嗎？江暈。”宋隅激動地大喊。
可是，卻只有閃電在回應他。
其實，這是先前江暈在這裏刻下的，當時他嘗試了很多遍，都沒有辦法回來。他害怕宋隅擔心，所以就找了個小石頭來立在這裏，準備給他寫個東西。
他想了很久，最後還是決定刻下這個簡單的公式，這個只有他們才懂的公式。
萬有引力，我有你。
即使他們隔著上千年的距離，即使他們之間的引力微乎其微，甚至還不如一粒塵埃，但是，他想讓他知道，他的心仍然是掛在他的身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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